WB:盐盐盐盐味沙漠
月剑only,左右固定,不拆不逆
剑谪仙剑风云一人论

「月云」聘狸奴

  #去年11月没写完的旧脑洞,稍微修改了一下,懒得写完了,随便看看吧

  ————

  

  月无缺依稀记得,自己应当是又一次接连千盏,进入了美酒温乡之中。每次在武林里用江湖无晓客的名头‘横冲直撞’过后,回到玉川仙境,他总是肆意豪饮,借着酒意做一场平日里梦不到的梦。

  梦里,总有白羽洋洋洒洒好似大雪,一双深紫眼眸在纷飞的雪白之后,隔着不可触及的距离,安静地凝视他。那目光清淡渺远,好像在看着他,又好像只是在一视同仁地俯瞰苍生悲苦。而他的痛楚,不过是茫茫众生中最寻常不过的一种。

  爱别离,五阴盛,求不得。

  

  玉人怎么又醉了?玉人怎么又梦见他?

  月无缺半是恼怒半是贪恋,眯着眼睛,伸出手去,虚虚地描绘着那双不染红尘的眉眼。出乎他之意料,这一次,梦中之人竟没有如往常那样弥散在他眼前,反倒任他沿着熟悉的弧度反复描摹。

  纹丝不动,寂然无声,静静垂眸的姿态宛如一幅画卷。

  

  月无缺:……嗯?

  到了此刻,月无缺终于发觉好像有哪里怪怪的,他不仅视线模糊一片,眼前的一切还都古怪地扭曲着。要不然,他怎么会觉得今天剑谪仙鬓边的雪发毛茸茸的,好像非常好摸的样子?

  啊,等下,毛茸茸的剑谪仙?!

  月无缺猛然睁大眼睛,彻底清醒了过来。

  

  “——咪?!”

  一声不敢置信的喵喵叫突兀地划破天际,但随即就淹没在了喧嚣鼎沸的人声之中。

  

  “来来来,瞧一瞧看一看咯!走过路过不可错过,南域的父老乡亲,来看这里看这里!”

  人流如织的集市上,一名从中原远道而来,机敏地躲过了边墙守卫的盘查,出示了伪造的通关文书,终于得以混进南域的——猫贩子,将马车停在路边,挤开糖人画摊和糕饼铺,占据掉整个集市上最好的位置之后,终于摆开了架势,开始吆喝起来。

  猫贩子一袭青衫,随意用玉冠挽了发,以龙形簪固定,一双细眉,一对长目,端的是俊俏又风流。他身边,驾车的随从一身黑衣,正绷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,试图离猫贩子远一点,再远一点。

  

  “南域的父老乡亲们,请往这里看!”

  将人群聚拢到令人满意的程度后,猫贩子转身从马车里拿出了一副卷轴,唰一下在众人面前展开。卷轴中,一只仙气飘飘的纯白长毛猫双爪交叠,半卧于云端,优雅端方,神秘朦胧的紫色猫眼半睁半阖,望向画面之外。

  “哦哦哦哦哦——”众人发出惊呼。

  猫贩子看气氛正好,随即唱念做打一套齐全,开始了自己的宣传。

  “大家请看,这就是我们猫舍的头牌、呸、纯种赛级猫!猫中谪仙!谪仙猫猫!如何,是不是优雅又仙气!”

  众人连忙点头,并且七嘴八舌地问起‘掉毛吗’‘哎呀这猫看着不会抓耗子’‘怎么好像喝露水长大的’之类的问题。

  猫贩子丝毫不慌,一一回答:“不掉毛。请回去可以镇宅,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敢来。至于是不是喝露水长大的,我觉得很有可能。”

  回答完一圈人,猫贩子终于听到有人问到了重点,“哎,后生,那你这猫怎么卖啊?”

  猫贩子摇摇手指,笑道:“这猫,不卖。”

  “不卖你摆那么大架势?”

  见众人开始窃窃私语,他终于隆重推出了今天的主角,转身从马车车厢里抱出一只碧眼金丝长毛狮子猫,高举在空中,兴高采烈地道:“今天不要九九八,也不要九十八,只需要九两八,和谪仙猫同一窝里出来的猫猫带回家!”

  

  狮子猫乍然来到光线明亮的地方,盯着眼前的两只肉垫爪爪,一张猫猫脸上,一脸懵逼。

  懵逼是因为,他面前的这两只,好像、也许、大概、似乎、可能是……他的爪子?

  

  听到那个价格,众人连忙摆手,招呼身边的人说道:“大家散了吧,一只猫九两八,哪怕你这只是神仙养过的猫也不买。”

  猫贩子试图挽留:“哎哎哎别走啊,价钱可以商量嘛!”

  就在僵持之时,不知是哪个方向的人,大喊了一声“城管——啊不是,一局通神来了,大家快跑啊!”

  话音刚落,众人一哄而散。

  

  不过片刻,烟尘散尽后,猫贩子和唯一剩下来的一个小孩大眼瞪小眼。

  小孩一头黑发,一双红眼,一袭蓝衫,正好奇地望着他——手里还在懵逼的猫。

  猫贩子‘哦~’地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。

  

  南域,麒麟阁。

  琴狐搁下笔,再看了一遍寄给小弟的信,将其折叠起来,塞入信封,烙上火漆。他刚刚放下狐形印章,就见风云儿风风火火地跑到他面前,叠声叫着他的名字。

  “琴狐琴狐!”

  “怎么了,风云儿?”

  “琴狐,你看,猫猫!”风云儿眼睛亮亮的,双手万分珍惜地举着一长条、呃,一大团月饼?

  

  琴狐擦了擦眼睛,仔细看去,哦,原来是一只猫。一身淡金色华美的长毛,耳朵边的毛带些微卷,大而明亮的猫眼像两块蓝碧玺。

  长得倒是十分貌美,但是那眼神怎么那么鄙视中带着敌意呢?

  

  琴狐问:“风云儿,你哪里来的猫?”还这么大一只,什么品种啊?

  “我买的!”风云儿兴冲冲地说,再拿出一副卷轴打开给琴狐看,“那个大哥哥还送了我这个。”然后把事件的原委说了一遍。

  琴狐看到画中猫的时候被震了一震,莫名有种想把这幅画供起来的冲动。但在听到风云儿花了多少钱的时候,他忍不住掏了掏自己的耳朵,“多少?”

  “唔,不知道呀,我把义父给的压岁钱都给大哥哥了。”风云儿一脸无辜。

  琴狐连忙扶了扶额头:“天哪,狐狸晕倒。”他可是知道攀玉趾一向宠风云儿,给压岁钱都是拿金叶子给的。

  当然重点也不是银两的问题,而是——琴狐看看画像里的谪仙猫猫,再看看鄙视地盯着他们的‘月饼’——两只猫长得也差太多了!现在猫贩子的营销策略怎么那么奸诈,连小孩子都骗?

  “风云儿,听说过营销骗局吗?”琴狐痛心疾首,心想南域下一波打击违法犯罪的行动刻不容缓,“那猫贩子姓甚名谁,往何处逃窜?我这就帮你把他找出来。”

  “不知名姓,是个青衫的大哥哥,笑眯眯的,很和善。”风云儿回忆着,突然加了一句,说,“就是好像……有点眼熟的样子。”

  

  与此同时,已经远离南域数百里的马车中。

  “哎,吾只不过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智者罢了。”玉龙隐士迎着和煦的日光眯起眼睛,心想今天又是下了微不足道的一小步棋子的一天呢。

  虽有百年不涉武林之约,但这不代表他什么都不能做,比如说,他可以先和陈年旧友们拉拉感情叙叙旧,万一未来遇到什么死局,也好卖个面子,请人出山救命嘛。

  比如转世了的那剑谁谁,再比如数百年来一直死等着领养的那月谁谁。

  他玉龙隐士,干得难道不是好事一桩吗?

  

  匿名寄到玉川仙境的一坛灵酒佳酿,有牵引出一缕灵识而不损及本体的功效,待玉龙隐士拿到那一缕灵识,便顺手将其附在了一只猫的身上。而后,便是辗转千里来到南域,将某只猫扔进了这个卜辞所指的旧友转世之地。

  玉龙隐士摸摸下巴,给自己的行动做了总结评价:“吾日行一善,可真是个大好人。”

  

  寄尘寰沉默片刻,才道:“你是不是在报复。”

  玉龙隐士不解:“何出此言?”

  因为遥想当年,月无缺一见到你就鼻子不是鼻子,眼睛不是眼睛的,就差没明说让你和岐天人快从恒山上滚下去。所谓智者,都是那么小心眼的吗?

  寄尘寰摇摇头,抖开马鞭,架势马车往远处而去。

  车辚辚,马萧萧,一去无踪迹,深藏功与名。

  

  麒麟阁中。

  风云儿问:“为什么要找大哥哥,琴狐?”

  琴狐认真道:“帮你追回被欺骗的压岁钱。”

  “可是,可是……”风云儿犹豫地说,“我没有觉得被骗,大哥哥说猫咪的上一任主人死了,他没人照顾,连家都回不去,过得很不好的。而且我很喜欢他啊,是我想要带他回家的。”

  “我还给他取好了名字,琴狐,我想叫他‘无缺’。”

  

  月无缺、啊不对,是无缺猫,正满心不耐地等着法术效果过去的无缺猫,听到那两个字,忽然一愣,便这么呆愣愣地被风云儿举了起来。

  

  风云儿摸摸大猫猫的脑袋,将猫咪的身躯结结实实抱在怀中,还贴到脸颊边蹭了蹭,而后额头贴着额头,直视那双碧玺似的猫眼。

  他认真地说:“不要害怕啦,以后都不用害怕了。我会爱你,保护你,永远都不会离开你。”

  “人有悲欢离合,月有阴晴圆缺,此事古难全,但唯你不同。所以我要叫你——”

  “无缺。”

  

  无缺猫全身一僵,心神巨震,浑身上下的齐刷刷炸开。他不可置信地睁大猫眼,抬起头,看到小孩翘起唇角,眉眼弯弯,露出一个极为纯粹明亮的笑容来。

  轻盈剔透的天光落下来,直到这一刻,无缺猫才看清了风云儿的模样。

  稚嫩极了的一张面孔,才仅仅五岁,抑或六岁?眉心一点朱砂,脸颊圆润柔软,脑后束着漆黑的高马尾,耳边翘出几缕碎发,脸上甚至还覆着一层细细的绒毛。

  可迎着光的那双眼睛在这一刻被点亮了,千万颗星辰一齐闪耀那样璀璨。

  这个孩子笑着,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,在许诺付出爱意、报以陪伴、并且一生不离不弃的猫咪的额头上,扎扎实实亲了一下。

  “无缺?”

  “……咪。”

  “好啦,我们回家。”

  风云儿低下头去,蹭蹭无缺猫的鼻子,把呆愣愣的猫咪抱在怀里,朝无奈笑着的琴狐挥挥手,便晃着马尾辫蹦蹦跳跳着跑开了。

  

  南域多细雨,湿润又缠绵,草木新绿,初绽枝芽,极目望去,已然是春光极盛。阡陌纵横,道旁栽满桃花树,未散的雨雾凝成花瓣上的颗颗水珠,带着微凉芬芳的气息,滴答成一阵温吞的珠雨。

  抱着猫的孩子一路踏着南域绵软的春风,穿过这一片雨帘时,头发湿了,衣衫也湿了,但怀中依旧干燥温暖。他站在那里,看到雨珠落进水洼里,碎成一颗颗更细小的透亮水珠,忽然间笑了起来,笑声轻快又活泼。

  “无缺,你看。”风云儿指着水中的倒影。

  

  花雨缭乱,人影绰绰,蓝色衣衫和金色模糊成一团。

  月无缺一错眼,竟仿佛看到了一名蓝衣青年牵着金发孩童的手,慢悠悠走在一条仿佛没有尽头的小路上的场景。

  那时似是初春,而今,原来又是这个时节了。

  月无缺凝望片刻那满树的繁花,还有低头看着他的那个孩子,最终缓缓闭上了眼睛。

  

  六岁那年,风云儿惨遭猫贩子诈骗——虽然当事人并不这么觉得——花光所有积蓄之后,抱回家了一只大猫猫,并给猫取了一个名字。

  从此,命运拐了个弯,跑偏到了谁都没有想到的方向。

  

  风云儿对此一无所知,他只是和往常一样读书习武上学堂,在义父、奶娘、琴狐哥哥的照料下,过着自己简简单单又快乐的日子。

  区别只在于,他身边多了一只猫。

  白天形影不离,晚上还要抱着猫咪睡觉。

  

  风云儿把脸埋在无缺猫毛茸茸软绵绵热乎乎的毛毛里,满脸幸福地蹭来蹭去。

  无缺猫:……

  这愚蠢的人类幼崽是谁?到底是谁?

  可还没等无缺猫嫌弃地给这个人类幼崽一猫爪,人类幼崽就抱着它在床上打了个滚,说:“喜欢。”

  风云儿笑眯眯地说:“最喜欢无缺了。”

  

  无缺猫:……

  小孩子的话没有可信度,不能信。

  猫是这么想的,但架不住小孩子烦人,什么‘喜欢’‘最喜欢’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地说,把猫念得头昏。

  一头昏,他就这么留了下来,日日夜夜跟在人身边,想要找出一个答案来。

  

  是你?真的是你?是不是你?

  严肃思考着问题,端坐在书桌上陪风云儿写大字的金毛大猫,尾巴一扫,茶杯应声落地。

  “缺者,器破也。其实当初我给你取这个名字的意思是——求无缺你大发慈悲,不要再把我的东西推到地下去了呜呜呜!”风云儿哀嚎。

  

  缺,也是应至而未至。

  如若无‘缺’,那这一次,是不是一切都还来得及?

  

  ————这里是总而言之最后无缺猫变回了人的分割线,省略了一百零八个小风云和无缺猫的日常,无缺灵识回归本体,本体一路杀到南域,和攀玉趾开始争夺抚养权(倒也没有)这样懒得补了的衔接部分————

  

  小孩子忘性大,伤心得要死要活的事情,转眼就忘了。

  昨天才因为无缺猫不见了哭得昏天黑地,今天就被月无缺从舒龙琴心那里拿来的秘制糖葫芦给哄得服服帖帖,愿意让月无缺靠近他一点。

  橘红糕。

  风云儿从被窝里探出头。

  杏花卷。

  风云儿看看月无缺的金头发和蓝眼睛,勉勉强强接受了无缺猫变成了人这个事实。

  最后是红豆饼。

  月无缺顺利地把风云儿从被窝里给拎了出来,像拎小狗崽似的,拎到自己膝盖上,一起坐到了铜镜边。接着,月大神仙亲自出手,给小孩梳了个马尾辫。

  

  风云儿好奇地摸了摸自己的新发型。

  额前左右各散下两缕微卷的长刘海,鬓角两边的发丝编成发辫,再和剩下的头发一起往后梳,拢在红色发绳里,束成高马尾。

  风云儿晃了晃头,藏在漆黑发丝里的红绳被晃了出来,红绳编进密密金线,串着琉璃、玛瑙、砗磲、珊瑚、红玉车成的珠子,

  风云儿:“……哦。”怪不得感觉头上有点重。

  他抬头往月无缺的头上看,呆了一会儿,然后说:“无缺,其实我还是比较喜欢——”原本的发绳和发型。

  很简单,很方便,也很轻。主要是很轻。

  他才六岁,没必要承担这样的脖子不可承受之重吧?

  

  “叫什么无缺,没大没小。”

  “可你明明就是无缺啊?”风云儿歪歪头,忽然哦了一声,心想对哦,现在无缺不是猫了,是不是就不能叫无缺了?那现在该叫什么?

  月无缺仿佛被风云儿这副苦思冥想的表情逗笑了,翘起嘴角,道:“叫、阿、兄。”

  风云儿乖乖地说:“阿兄。”

  

  「阿兄!」

  

  月无缺怔了怔,回头望去,一个名为回忆的潮头猝不及防迎面打来,瞬间将他打愣在原地。

  他看到川流不息的人潮中,有一名束起黑发的蓝衣青年,牵着一名金发孩童的手,正背对着他,往更远方走去。人海茫茫,喧嚣嘈杂,蓝衣青年却好似听到了什么声音似的,脚步一顿,侧过身,露出俊秀端庄的侧脸和一双眼,就这么回头望了过来。

  那双眼很安静,也很清淡,恒山之巅的万千流云一般,明明身处红尘之中,偏偏能从高处俯瞰人世。

  月无缺屏住呼吸和他对视。

  光影如波纹般浮动,青年时期的剑谪仙忽然嘴角微弯,静静笑了起来。风吹起他搭在额角的一缕黑发,发丝拂动,温柔地扫过那双垂下去的眼。

  年轻的剑谪仙俯下身,带着淡笑,轻轻地在金发孩童的额角碰了一下。

  

  月无缺的额角不期然覆上一点温热。那么真切的温度,一下子将他拉回了现实之中。

  “阿兄……”风云儿打着哈欠又唤了一声,习惯性地亲了亲无缺猫的额头,哦,现在应该叫无缺阿兄了,然后迷迷糊糊地问,“怎么了?”

  “没什么。”月无缺看着怀里小孩刚扎完没多久,又蹭得蓬松又毛茸茸的头发,笑了一声。

  风云儿便不再问了,昨天哭得太累了,他今天还是好困。他埋下头去,双臂搂住无缺阿兄的脖子,趴在阿兄的胸膛上,找了个舒服的姿势,渐渐迷糊起来。

  他听到了心跳声。

  好奇怪哦,风云儿打着哈欠想,为什么他每次听到无缺的心跳声,都会觉得很……很安心?

  

  “风云。”

  “……嗯?”

  “南域四季如春,你还未见过冬日是何等模样。那等到今年冬至,玉人带你去恒山……赏雪,可好?”

  “嗯,好啊……”

  “到时候,还可以教你读几句应景的诗。比方说,哈,‘溪柴火软蛮毡暖,我与狸奴不出门’。”

  这一次,风云儿没有回答,他真的睡着了。

  

  月无缺也不再说话,深吸一口气,心底的酸楚涩然涌动成一片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,他徐徐叹着气,拍拍风云儿的后背,将小孩抱得更紧一些。

  “玉人什么时候沦落到要向一名娃儿寻求答案了……”

  他低低自嘲一声,起身离去。

  

  月无缺抱着他寻求了许久的答案,走进了南域明媚鲜润的春光之中。

  又是一年春。

  

  END.

  

  ——

  很久以前说要写的月云甜饼就是这篇,但当时遇到了一些状况,所以没写完。

  现在也懒得补完了,但好歹也写了近6K,就这样当脑洞看吧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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